正在這個時候,一個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這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,成熟穩(wěn)重,從面容上看的話和韓世成有幾分相像。正是韓世成的長子韓琦。
對于長子韓琦,韓世成非常滿意。
雖然生母去的早,但是在自己后來的夫人的撫養(yǎng)之下,可以說是茁壯成長,而且在經(jīng)商上頗有辦法。韓世成現(xiàn)在也很多地方都依靠他。
見到長子走了進來,韓世成問道:“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?”
韓琦點了點頭說道:“已經(jīng)查清楚了,二弟今天原本是要去皇家書院的,可是到了皇家書院之后卻遇到了一個年輕人,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應(yīng)該不一般。當(dāng)時二弟要拿錢買對方的侍女,然后就被人家抓了?!?br/>
“至于二弟被抓到哪里去了?不知道?!?br/>
“怎么到了錦衣衛(wèi)的手上,也不知道。”
“而現(xiàn)在的事情是,錦衣衛(wèi)的手里面有證詞,說二弟告了毛啟光,這事就很難辦了。如果錦衣衛(wèi)那邊咬死了的話,那么二弟就是誣告?!?br/>
“這是得罪了人了呀!”韓世成嘆了一口氣說道:“這就好辦了,找人去打聽一下,看看究竟是得罪了誰,咱們給人家賠禮道歉,該送錢送錢,該送人送人?;ㄥX和人情都不要猶豫,先把你二弟弄出來再說?!?br/>
韓琦當(dāng)然明白父親的意思,現(xiàn)在弟弟在人家手里面,在這樣的情況下,根本就沒有什么事情比把弟弟救出來更重要。至于說算賬或者是事后報復(fù),那是事后的事情了。
而且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,對方能夠動得了錦衣衛(wèi),證明是有實力的人。在這樣的情況下,不如談一談,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。說白了都是生意,只要人沒事就沒什么大問題。
不過韓琦還是想到了一個可能。
抬起頭看著父親,韓琦說道:“父親,我覺得我們還是應(yīng)該做好兩手的準(zhǔn)備。如果一手不行的話,干脆就做點別的?,F(xiàn)在皇帝在南京,咱們說不定要運用到那邊的關(guān)系?!?br/>
“你想怎么辦?說來聽聽?!表n世成看了一眼兒子,緩緩地說道。
“這件事情最終會發(fā)展成什么樣,誰都不知道?!表n琦沉著臉說道:“咱們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,也不明白對方是為了對付咱們,還是為了對付毛啟光。從現(xiàn)在的情況來看,對付咱們的可能性很大,所以我們要想辦法。”
“一旦路走不通,我們就要采取強行措施把這件事情辦好。我們就是要保住二弟,其他的東西全都可以犧牲掉?!?br/>
“你想怎么辦?”韓世成看著兒子再一次問道。
“不知道父親在南京那邊有沒有人能說得上話?最好是能夠隨時見到皇帝的,我需要這么一個人。必要的時候,需要這個人把事情捅到皇帝面前去。”韓琦沉著臉說道。
“這個當(dāng)然沒有問題。”韓世成點了點頭,對這件事情并不在意。
家里面的關(guān)系多了,能做到這一點的人有的是。
“咱們家在魏國公面前、在成國公面前都說得上話;南京城的六部尚書那里,咱們也都有關(guān)系,至少有六部,咱們能說得上話;還有周邊幾個省的巡撫,咱們都能說得上話,讓他們辦點事情難度不大,你要讓他們做什么?”韓世成語氣輕松的說道。
聽到父親這么說,韓琦臉上也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。
家里面經(jīng)營了這么多年,每年砸下去那么多錢,自然是要有這樣的關(guān)系的。如果沒有,才奇怪呢。
韓琦說道:“如果事情不可為,那就要想辦法為二弟脫罪,最好的辦法就是坐實毛啟光的罪名。”
“現(xiàn)在錦衣衛(wèi)就是在拿這個說事,他們要定的罪是誣告,所以只要毛啟光的罪名是真的,那二弟就沒問題。二弟說的那些事情,咱們都能夠找到證據(jù)。即便是沒有證據(jù),那也能夠制造證據(jù)。”
“只要二弟沒有胡說八道,毛啟光的罪名是坐實的,那自然就沒問題。至于說背后的人,咱們也可以反擊,到時候就在皇帝面前說錦衣衛(wèi)官官相護,不但不嚴查有罪的毛啟光,還誣陷告狀的人?!?br/>
“到時候,無論背后是什么人,都讓這個人吃不了兜著走。至少讓這一次找麻煩的錦衣衛(wèi)們脫不了干系,他們這些人全都會被皇帝處置?!?br/>
韓世成看著兒子,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:“可是自古以來,民不與官斗。咱們是做生意的,如果和錦衣衛(wèi)鬧騰起來,恐怕沒有什么好果子吃。僅僅查咱們,咱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呀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