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旭紅的臉色也很難看,聽到大王問自己這個問題,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:“回大王,臣暫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?,F(xiàn)在也只能詳細(xì)地搜索一番張福的府邸,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能夠指明的線索?!?br/>
朝鮮國王點了點頭,明白鄭旭紅回來干什么了。這是要抽調(diào)人手。鄭旭紅帶去的人手估計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,已經(jīng)不堪用了。
朝鮮國王點了點頭說道:“那你就去吧,人手讓他們配合你?!?br/>
“多謝大王?!编嵭窦t點了點頭,恭敬的行禮,轉(zhuǎn)身向外面走了出去。
等到鄭旭紅離開之后,朝鮮國王的臉色就變得更難看了。
張福死了,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。尤其是在這個時候,還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。
其實在朝鮮國王的心里,即便這一次把張福抓起來,也只是處置張福一個人;張福的家里人,他都不準(zhǔn)備牽連,最多就是流放,而且還準(zhǔn)備找個好地方,只要不抄家,追索一些就可以了,給他們留下一部分家產(chǎn)。這樣一來,可以安撫人心,讓少壯派那邊不至于太抵觸。
可是現(xiàn)在倒好,張福以這樣慘烈的方式死掉了,這讓誰受得了?
恐怕少壯派這邊會變得更加激烈,畢竟張福死得太慘烈了,少壯派會感同身受,人人自危。
大明使館。
宋香臉色難看的從外面走了進(jìn)來,見到張余之后連忙說道:“剛剛傳出來的消息,張福一家人全都死了,吊死在了張家大堂里?!?br/>
聽到這話之后,張余的臉色倒是沒變,隨即說道:“沒想到這么慘烈?!?br/>
“你早就猜到了?”宋香看著張余狐疑的問道。
“早就猜到了?!睆堄帱c了點頭說道:“從四天前開始,張家再沒有人出來采買,我就猜到出事了。只不過沒想到他們居然會選擇這樣的方式?!?br/>
“原本我以為服毒是最好的辦法,沒想到是上吊。”抬起頭看著宋香,張余沉聲說道:“咱們的人一直在他們家門口盯著,難道一點線索都沒發(fā)現(xiàn)嗎?鬧出來這么大的事情,應(yīng)該會有點動靜?!?br/>
宋香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,看著張余問道:“你覺得他不是自殺?”
面帶嘲諷的搖了搖頭,張余說道:“怎么可能是自殺?即便是自殺,也不會帶著全家人以這么暴力的方式去自殺。這只可能是他殺?!?br/>
“把所有人都弄死吊起來,這可不是幾個人能做到的事。這么大的動靜,咱們的人居然沒發(fā)現(xiàn),真是讓人匪夷所思。朝鮮那邊的人居然也沒發(fā)現(xiàn),看來動手的是高手?!?br/>
“會不會是那些奴仆做的?”宋香說道:“咱們的人在盯著,朝鮮那邊也在盯著,有人進(jìn)出想要不被發(fā)現(xiàn)太難了。所以里面的人做的可能性很大?!?br/>
“那些奴仆現(xiàn)在何處?”張余抬起頭問道。
“全都被朝鮮那邊抓起來了?!彼蜗愠林樥f道。
“那估計沒了?!睆堄鄵u了搖頭說道:“算了吧,這件事情雖然在計劃之外,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。但是我已經(jīng)猜到了,也做了準(zhǔn)備。這件事情對咱們來說并不是什么壞事?!?br/>
宋香點點頭說道:“那咱們該怎么辦?”
“等這件事情爆出來之后,所有人的目光都會集中在張福的事情上。咱們這邊馬上動手,”張余直接說道:“把金正民送下去?!?br/>
“好,我去安排?!彼蜗泓c點頭說道。
“咱們的人聯(lián)系上朝鮮的二世子了嗎?”張余點頭,示意這件事情就這么做了,隨后便把話題轉(zhuǎn)移到了朝鮮的二世子身上。
這個人很關(guān)鍵。
“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上了?!彼蜗阏f道:“約了今天見面?!?br/>
“那就好?!睆堄帱c點頭說道:“加快速度,而且要多聯(lián)系朝鮮的大臣和將領(lǐng),以二世子的名義,一定要加快速度?!?br/>
“另外,咱們的人手也要做好準(zhǔn)備,關(guān)鍵的時候把事情鬧起來還要靠咱們的人,那些朝鮮人靠不住?!?br/>
“我明白。”宋香點頭說道:“已經(jīng)通過陳發(fā)財那邊把人運進(jìn)來了,這次來的都是參謀處的精銳,還有錦衣衛(wèi)的人。放心,絕對沒問題。”
“那就好?!睆堄帱c頭說道:“我們不用等太久了?!?br/>
與此同時,鳳林大君的府邸。
一個男人臉帶笑容的邁步從外面走了進(jìn)來。他他面容白皙,五官方正,模樣長得也不錯;身上穿著長衫,手中還拿著一把折扇,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讀書人。
在下人的引領(lǐng)下,他來到后花園,直接進(jìn)入涼亭。下人紛紛告辭,只留下了這個人獨自在這里。
這人倒也不慌不忙,一邊欣賞著景色,一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;看到桌子上擺的點心,不客氣的拿起來吃了一口。
他一副滿意的樣子點了點頭,似乎感覺味道還不錯。
鳳林大君站在不遠(yuǎn)處看著這個人,轉(zhuǎn)身對身邊的人問道:“這個人就是你說的那個人?”
站在鳳林大君身邊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,身材清瘦,頭發(fā)都快掉光了,只能梳一個很小的發(fā)髻。
這個人不是別人,正是趙晨起,元老派的代表人物之一。與金正民不一樣,趙晨起是元老派的實權(quán)派。
金正民原本就屬于半退休的狀態(tài),如果不是這一次機緣巧合的話,他根本就沒有復(fù)出的希望;而眼前這位趙晨起卻是實權(quán)派,掌握著六朝之一的禮曹。
聽到鳳林大君的話,趙晨起點了點頭說道:“就是這個人。他手上有樸仁勇的賬冊,還有樸正陽的密信可以證明身份?!?br/>
鳳林大君點了點頭說道:“那你覺得他這次來是有什么事?”
“樸正陽死了,樸仁勇也死了,現(xiàn)在他的生意可以說是岌岌可危。這個時候過來也無非就是想找個靠山罷了,用不用他全憑大君?!?br/>
“這個人也說了,他的生意和樸仁勇的那些生意不沾邊,他是負(fù)責(zé)和大明那邊做生意的,而且做的都是正當(dāng)?shù)纳?。大君如果想用他,倒也不是不可以?!?br/>